康正义将顾念童手里的资料复制了一份,带回办公室认真研究,从光明医药集团很多说不清的账目清单中,他发现了很多熟悉的名字,包括魏阳和王静,还有周莹。
整整一晚,康正义都在纸上写写画画,尽可能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联系起来。
傍天亮的时候。他才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儿。
小田从卫城赶回,和他一块回来的是王澜,王澜六十多岁,精神状态不错,很愿意配合警方的行动。
王澜说,采石场原来是他投资的,承包给了龙岗镇的一个当地人,后来因为环保查得严,采石场就倒闭了,不能采石,他想转让也转不出去。
后来,有个叫李龙江的男人找到了他。提出想买采石场,他一口答应下来,价格也要得不高,签合同的过程中,发生了一点儿小事儿,就是李龙江提出用她老婆的名字签,王澜什么没见过,也没计较,所以合同上的名字是杜云芳。
王澜还带来了合同的原件。
“你怎么认识李龙江的?”
“我不认识他,我闺女介绍的。”
“王静?”
“是,她跟我说有个朋友想买采石场,我就让她带她们去看看,看好了再跟我谈,后来一切都很顺利。”
“王静是怎么认识李龙江的?”
“这我就不知道了,那是她们的事儿,我没问过。”
“王静现在在哪儿,您知道嘛?”凌芳菲插言问道。
“国外呢吧,前些日子跟我说得出国看孩子去。”
“她最近一次联系你是什么时候?”
“哎呦,”王澜翻着眼皮想了半天,“有一周多了吧,这孩子没有啥事从来不给家里来电话,我都习惯了。”
“那你打个电话给她可以吗?”
“现在?”
“是。”
王澜皱了皱眉头,“她......她怎么了?”
“她和一桩案子有关,具体的我不方便说,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,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来看,她很可能不会回来了。”
“啊?”王澜极为吃惊,不相信凌芳菲的话,摸出手机打给王静。
王静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,王澜试着又打给外孙,可是对方没接。
“有时差,这功夫那边差不多睡觉了。晚上我再打!”王澜自我安慰道,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慌乱。
送走王澜之后,小田详细的汇报了一下掌握的情况,王静已经出国,暂时联系不上,不过已经申请更大的力量干预,争取能在境外将其抓捕并遣返回来,另外一条线索是魏阳。根据调查来看,暂时没有发现他参与到采石场这个案子的证据,他目前也在国外,还能联系上,说是参加一个医学论坛的大会,将在三天后回国。
康正义正好想起大头鱼的事情,于是交代小田,想办法再联系一些魏教授。然后介绍一下大头鱼的病情,看看他能否回国后,帮大头鱼做手术。
几条线索追查下来,并没有什么大的收获,唯一还没追查到的是骗了徐三国的矮胖子,这个人成为了案情的关键人物。
康正义再次把徐三国等人叫到了警局,请画像师根据徐三国等人的描述,为矮胖子画了幅画像。
拿着画像,所有人开启了大海捞针一般的行动,追查矮胖子的真实身份。
三天后,机场的同事传来消息,抓捕到了一个和画像非常相似的男子,身材五短,又矮又胖。
小田将人带回来之后,徐三国非常肯定,就是此人骗了自己。
矮胖子的证据显示。他叫秦龙腾,三十七岁,卫城人,初中文化。有过犯罪记录,曾坐过一年的牢。
秦龙腾最开始嘴很硬,什么也不承认,还一个劲的嚷嚷抓错人了。但是当徐三国和很多人和他当面对质之后,这家伙又立即改口,说是自己就是个拉皮条的,负责送人去采石场干活,只有究竟干什么活,那个不归他管。
这种人康正义见多了,也审讯的太多了。
“秦龙腾,我劝你还是坦白吧。你也不说第一次到这儿来,政策你都懂,我们没有证据是不可能抓你的。”
“我就是介绍人过去......”
“采石场地下牢房,你去过没?”康正义打断了他的话头,质问道。
“没......没去过。”
“那为什么会有你的指纹?”
“我......”
“那里面干什么你应该知道吧?你参与了没有?死了多少人?”
“我不知道,我都不知道!”秦龙腾哭丧着脸道。
“那里面有一间‘手术室’,我们在很多地方也提取到了你的指纹,你怎么解释?”
“我......”
康正义猛地把桌子一拍,“坦白从宽抗拒从严,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老实回答问题!”
秦龙腾彻底怂了,半摊在椅子上,呡了呡嘴之后要了根烟,然后不得不如实交代。
“我真的是只负责带人过去,其他的事儿我都没参与,不过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。出于好奇,过去看过两次......”
“回答我的问题,”康正义再次打断秦龙腾的话,“采石场一共关了多少人?”
“22个。”
“都是些什么人。名字都记得不?”
“没几个能记住的了,不过看看照片或许能看出来。”
小田将失踪人员登记的照片摆到了秦龙腾跟前,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,他辨认出来15个。剩下的七个不敢肯定。
“你们一共多少人,都叫什么名字,带头的是谁?”
“我们一共十六个人,分两拨,我带着八个人负责安保,也负责招人,就是骗人过去,另外一拨是山哥负责。他们七个人,我这面的人我都大部分都认得,威哥那边的,我不认识。他们也不让我们接触。”
小田递过去纸笔,秦龙腾把名单开好,然后又挨个详细的说了一遍,小田几下,并立刻通知实施抓捕。
“你说得山哥是头儿?”
“算是吧,不过,听说山哥也是替人办事儿的。”
“他找得你?”
“对,俺俩是在牢里认得的,挺对脾气的,他说带我去发财。”
“22个被骗的人,最后下落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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