萍儿偎到我怀里,我们都没说话,一起静静地依靠着,听着小河流水的潺潺声,听着干枯的芦苇荡发出的风声。
我不知道此刻萍儿在想什么,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,因为我的大脑里此刻突然一片空白。
虽然这两天和萍儿在一起的时候,我极力努力抑制自己不要去想蓝月,可这个念头有时候仍会冷不防从我心里跳出来,倔强地跳出来。
铭刻在心里的记忆,是一辈子也抹不去的。
我心里带着淡淡的哀愁,拥抱着萍儿的身体,又感觉对不住萍儿。
人有时候真矛盾,这么多的烦恼和痛苦,其实都是矛盾引起的。
我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那弯明月,月光如洗,洒在我的身上,像是蓝月温柔的抚摸。
我的心颤栗了一下,身体一动,萍儿觉察到了:“怎么了?枫哥!”
“没怎么。”我说话了。
萍儿抬头看着我:“是不是冷了,咱们回去吧。”
“嗯,也可能。”我说着和萍儿站起来,手拉手往回走。
“萍儿,我明天去兴南。”路上我对萍儿说。
“去采访?”萍儿问我。
“是的,采访!”我说。
萍儿说:“怎么去?”
我说:“明早7点,方明哲安排车来学校门口接我。”
“呵呵,待遇不低嘛。”萍儿笑了,“方明哲这么大的人物专门安排车来接你,很给面子嘛,对了,方明哲现在是大人物了,怎么就不能帮帮你呢,安排你去给他当秘书也行啊。”
我心里颤了一下:“呵呵,这安排岂是随便弄的?一个人的身份没了,要重新弄起来,大人物也不是可以胡来的。”
“哼,方明哲要是想帮你,他肯定是有办法的。”萍儿哼了一声,又说,“不过咱也不指望别人,人落魄的时候还得靠自己,再说了,本来咱和人家就没有多深的交情,人家凭什么费那么大力气帮咱?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,我们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,等你干那个临时工厌了,我们还得自己想办法去奋斗,我们不靠别人。”
“呵呵。”我笑了下。
“你笑什么?那个破临时工你还打算长期干下去啊?”萍儿瞥了一下嘴巴,“反正我是没有打算让你长期干下去的,也就看你现在热地不得了,让你去折腾折腾而已,等你折腾够了,咱就再另找门路。对了,昨天回来的路上,楚哥还说他会想办法帮你的。”
“不需要。”一听萍儿提起楚哥,我突然说了这么一句。
“怎么了?”萍儿看着我,“听你这口气,好像对楚哥有什么意见似的,楚哥对我们还是不错的,你出了事,楚哥第一个就赶紧找我,让我回来陪你,在东州学习期间,楚哥对我很关照的,很关心我。”
“没怎么。”我淡淡地说,心里想着楚哥故意不告诉蓝月的事儿。
“楚哥还说有空想请我们吃饭呢。”萍儿又说。
“想去你自己去,我没那功夫。”我赌气似的说。
“我看你是对楚哥有情绪吧?”萍儿挽着我的胳膊,抬头看着我,“为什么?因为蓝月?”
萍儿的话说中了我的心思,我嘴巴上却依旧倔强不肯承认:“你胡说什么?我木有。”
“木有?”萍儿反问我一句,接着说,“你心里真这么想的?”
我不说话了。
萍儿也不说话了。
我们默默回到宿舍里。
次日早6点半,萍儿喊我起床,我洗漱吃饭,然后和萍儿吻别,到校门口等车。
我到校门口的时候,6点50分,方明哲派来接我的车早就在那里等着了。
兴南宣委副主任老韩带车来接我的。
见了我,老韩赶紧下车,老远就冲我我伸手:“江主任,好久不见了,想死老兄了。”
我想我的事老韩肯定早就知道了,各县宣委和报社的关系很密切,经常走动,没有不透风的墙。
“呵呵,韩主任,你好,老大哥好。”我伸手握住老韩的手,“老兄,别叫我主任,我不是主任,是大头兵,临时工。”
“哪里哪里,江主任,江老弟,虽说你挨了处分,可是在哥哥我眼里,你永远的江主任啊。”老韩紧握我的手,摇晃着,“刚听说你又回报社了,好啊,咱们又可以经常见面了,什么临时工不临时工的,不要看眼前,要看以后,这以后啊,难说难道。”
老韩的话让我心里热乎乎的,我笑着说:“谢谢老兄!”
“来,上车,上车咱们慢慢聊。”老韩热情地为我打开车门。
路上,老韩对我热情有加,态度竟然显出几分恭敬。
以前我是记者部主任的时候到兴南采访,老韩对我也没这么热情,现在我成了临时工,他反倒对我比以前热情多了。
我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原因,老韩不是冲我而热情,他是冲着方明哲,兴南的老大。我是方明哲专门邀请的客人,老韩自然不敢怠慢,或许他会奇怪我怎么会和方明哲认识,而且方明哲能专门排专车来接我。
正因为他摸不清我的来头,而且又不敢问我和方明哲的关系,所以才会对我如此热情尊敬和小心翼翼。
不是不明白,只是这世界变化快。
一旦我想通了原因,也就不为老韩对我的热情而奇怪和感激了,也就心安理得接受了。
大家活着都不容易,特别是下面跑腿的,理解万岁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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