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嘟嘟嘟……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。”冷漠官方的机械音不断敲打在他的耳膜上，颇具讽刺。
戚虹程冷汗淋漓。
***
欧时总部的最高层，总裁办公室。这里的装潢以黑色为主色调，简约大气，一丝不苟。
陆靖言面色肃冷，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电脑屏幕上弹出来的浮窗。幽深如古井的眼眸中，翻滚着无边的暗怒。
屏幕上的画面是试镜地点的实时监控。无论是长廊还是室内，都没有看到迟樱的身影。
陆靖言感到失落，胸口阵阵冷痛。
办公室内的气压低得可怕，江崇认真地盯着屏幕，面色严肃：“戚虹程一直在打电话，看起来很焦急。迟小姐是不是出事了？”
几乎是在江崇说到“出事”的一瞬间，陆靖言身体一震，他快速点开了桌面上一个黑色船锚的图标。
随即，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巨大的城市地图。
江崇认识它，在这张地图上，可以直接定位迟樱的手机坐标。
他骇然一惊，一时间语无伦次： “陆总……您……您……您这样做不好……”
江崇话还没说完，屏幕上已经弹出了定位船锚，此刻是一片灰色。
陆靖言低吟：“关机了……”
他的磁性声线因为情绪的波动，变得沙哑而紧滞，让人听起来就心脏涩痛。
江崇震惊而担忧。
陆靖言紧紧绷着脸，他迅速在微信里发了两条消息。
“你在哪？”
“收到请回复。”
然后，他没有迟疑地拨通了戚虹程的电话：“迟樱来试镜了么？”
“陆、陆总……”戚虹程看见来电的一瞬骇然失色，拿起电话的手颤颤巍巍，“迟小姐今天有事没来，我给她安排了另外的试镜时间。”
监控中，戚虹程惊慌失措，步伐又虚又乱。
陆靖言却话锋一转：“她提前请假了？”
戚虹程哪敢否认：“是的。”
陆靖言冷笑了一声：“那就好。”
戚虹程心虚地谄笑：“陆总放心……”
通话结束后，江崇摇了摇头：“戚虹程不靠谱。”
“我自然知道。”陆靖言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地点了点，漆黑的眼眸中散发着掠食者的危险气息，“再等等。”
江崇沁出冷汗。
紧接着，陆靖言又道：“彻查所有传媒公司和工作室的试镜地点。”
他想知道，是什么试镜，足以让她放弃他为她亲手缔造的机会。
***
舒白镇定着情绪推开门，却发现戚虹程在那一刻并没有看着她。
他心不在焉，目光飘散。
戚虹程举棋不定的样子，让她的脸色不受控地白了白。
舒白有些失措地咬住了下唇，强迫自己进入状态。
她最擅长的就是悲情戏。
但与其说是演技，不如说是本色。
她的自卑和怯懦，是在骨子里滋长的。
比一般人都更疯狂，更浓烈。
那种天生被压制于人的感觉，像梦靥一样伴随着她，从出生到成人。
她说不上那种感觉从何而来，但它就是不留余力地笼罩了她的全身。
戚虹程抬起头来，浑然怔住。
舒白眼眶泛红，楚楚动人。
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。
她眼神中的自卑和不甘，没有半分假意。
那一刻，他分不清楚，是床上的舒白在逢场作戏，还是此刻的舒白仍然沉浸在昨夜的痛楚之中。
他只知道，他心痛极了。
陆靖言推迟了所有的会议，面无表情地看着试镜室发生的一切。
***
晚上，迟樱牵着迟澄回到家。
她打开手机，发现有几十条来电提醒，非常惊讶。
她应该没有知名到，让戚导打这么多电话邀请的地步吧？
迟樱还在困惑，下一秒，电话又打了进来。
“迟樱，你今天没来试镜？”
“嗯，我有事出门了，没带手机，非常抱歉。”
“什么时间有空？你单独过来吧。”
迟樱沉默了片刻：“下周二下午？”刚好没课，也没有其他安排。
“好的，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。”
“谢谢戚导。”
挂了电话，迟樱仍然恍惚如梦。
因为激动，两颊染着淡淡的红晕。
是真的吗？
她还有试镜的机会吗？
直到手机呼吸灯一闪一闪地亮起，迟樱看到岳濯发来的消息，回复他：“怎么了岳少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？我今天出去玩了，没带手机，非常抱歉。”
陆靖言眉毛一挑，眸色变得冷郁和微愠。
她说什么——
出去玩了？
***
因为是热门小说IP改编，这次试镜提前给演员们提供了角色的背景和资料。
迟樱的五官生得明丽惊艳，与女二自卑脆弱的形象并不相符。
因此试镜那天，她在妆容上别下了一番心思。
高光打得恰到好处，五官轮廓就显得更加瘦削立体。
眼妆防水防晕染，眼尾比平时垂了些。
脸容比以往更苍白，唇色也更黯淡。
镜中的她，俨然换了一种气质。
失神起来，脆弱得像易碎的琉璃。而笑起来，眸光如水，柔弱淡静。
迟樱的妆容真到，连迟澄都皱着小脸拉着她的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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