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向来心高气傲,竟然改了性子,向她求教?
真是怪事年年有,今年特别多。
“二小姐不必自谦,”南宫宸黑眸微眯,冷光乍现:“飞蝗为祸,满目仓夷,唯有杜府毫发无损,一枝独秀。如今放眼临安,已没有一家能与杜府比肩。这全都得益于二小姐慧质兰心,措施得当。”
杜蘅背上爬满了冷汗:“我不过是比别人多了一份谨慎,提早预防罢了……”
暗悔不该逞能,就让蝗虫毁了外祖精心种植的奇花异草又如何?
大不了,明年再种就是了!
现在被人盯上,倒有些脱不得身了。
南宫宸正色道:“河北五省,自入夏以来,雨水稀少,入冬之后又受蝗虫肆虐,灾情惨重,民不聊生。二小姐既有良策,岂可藏私?”
一番话,义正言辞,倒把杜蘅说得哑口无言。
默了片刻,无奈道:“殿下希望我怎么做?”
南宫宸展颜一笑,刹那间风华无限:“委屈二小姐暂时充做本王的幕僚,共商灭蝗大计。”
紫苏倒吸一口凉气,脱口嚷道:“万万不可!”
用脚趾头想也知道,燕王灭蝗成功,必是大功一件。
小姐与他不共戴天之仇,不杀他都算好的,怎么可能还帮着他建功立业?
南宫宸顿时脸一黑,俊颜上象罩了一层寒霜,冷得吓人。
“放肆!”陈泰眼睛一瞪,怒斥一声:“你是什么东西,王爷说话,哪有你插嘴的份?”
紫苏满眼惊惶,双膝一软,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。
陈泰却似还不满意,拔出刀来往她脖子上架。
呛地一声,斜刺里伸出一柄黑漆漆的长剑,将他的刀挑开,初七怒目圆睁:“打架找我!”
一时间,场面骤然紧张起来,白前几个吓得瑟瑟发抖,大气也不敢喘。
“公然挑衅燕王,二小姐是要造反不成?”陈泰怒极反笑。
他手一挥,身后呼啦啦涌进一群侍卫。
聂宇平见状,不动声色地靠了过来。
南宫宸冷眼斜睨,并不做声。
“殿下是来请我出谋划策,还是专程来耍威风的?”杜蘅秀眉一扬,针锋相对。
“这就要看,二小姐如何抉择了。”南宫宸气定神闲,吃定了她不敢动手。
杜蘅咬牙,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,黑玉的眸子里闪着两簇烈焰般的光芒。
南宫宸扫一眼聂宇平,以及正不动声色朝这边靠拢的护院,眼里闪过一丝诧异。
这丫头,莫非真想拼死一战不成?
她不会天真的以为,凭着这群乌合之众和一个初七,就能护得她的周全吧?
“堂堂燕王,欺侮一个丫头算什么本事?”
南宫宸凤眸一挑,露出一丝玩味之色,象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,微微点头:“不过是除掉个瞧着不顺眼的奴才而已,举手之劳,不需要本事。”
想到他前世的狠戾,紫苏机灵灵打了个寒颤。
杜蘅深吸了一口气,淡淡道:“把刀放下,我跟你走就是。”
“二小姐果然聪明,很会审时度势。”南宫宸鼓掌,赞道。可他的表情,却并不似高兴,反倒象是有些遗憾。
好象,巴不得她继续跟他斗嘴,有点失望的样子。
南宫宸素来不喜欢纸上谈兵,从杜府出来即带了邱然诺等一干幕僚出了北门,直奔蝗灾最重的方家坡。
一路走来,满目仓夷,不但田间即将成熟的稻子被啃食殆尽,树木也都未能幸免。
沿路不断有衣衫褴褛的百姓,拖家带口,神情凄苦地跪在路旁,焚香祈祷,祭拜蝗神。
杜蘅坐在马车里,只闻得哭声不断,号泣不绝。
挑开帘子,望着那些干裂的土地,枯死的树木,满眼绝望的百姓,恻隐之心油然而生。
原本因受南宫宸胁迫而生的怨怼之情渐渐消除,转而认真思索起灭蝗之计。
“咦,”紫苏趴在车窗望了一段,一脸惊讶:“这不是往张家塞的路吗?”
“都在北郊,本就顺路,有什么好奇怪的?”杜蘅不以为然。
“小姐快看,那不是罗大管事吗!”紫苏惊叫起来。
杜蘅凑过去一看,罗旭被两个侍卫带着,从田庄里出来,跪在南宫宸的面前。
隔得远,中间又有幕僚和侍卫围着,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。
杜蘅急忙从马车里下来,分开人群,走了进去:“请问燕王殿下,罗管事犯了什么事?”
“大小姐!”罗旭见了杜蘅,也是一惊。
“你们认识?”南宫宸来回看着二人,眼里闪过一丝惊异。
“他是我的管事,替我打理着田庄的事务。”杜蘅简洁地解释。
“这么说,”南宫宸扬起马鞭,指着前方绵延的土地,绝美的脸上绽放了一个发自内心的,愉悦的笑容:“这片田庄,是杜家的?”
仔细一看,农田里的稻茬离地只有四五寸,且切口整齐,绝非蝗灾所致。很明显,蝗灾来临之前,这片地里的稻子,已经提前抢收完毕了。
再一想到她在杜家所做的那些布置,无一不是有的放矢,望着她的眸光,越发深沉了起来。
有意思,难道她真的心有灵通,有未卜先知的能力?
杜蘅很不喜欢这种目光,仿佛能看到人的内心深处,锐利得让人无所遁形。
她撇开视线,垂下眼,做恭敬状,语气却并无半点恭敬之意:“有何不对?”
“我听说,此次方家坡灾情惨重,几乎是颗粒无收。可是张家塞村却有个田庄,因措施得当,保住了大半的收成。特地领人过来取经,不料,竟是二小姐的产业。”南宫宸望着她,若有所思:“可见,方才二小姐声称不懂稼穑,委实太过自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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